《秦》子耀x嬴政-曲忆昕

子耀的长大Ծ‸Ծ最近突然学到这……莫名其妙的很难受

       王耀眨巴眨巴眼看着嬴政，嬴政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孩子，打不走骂不走甚至杀不死，每次处理了他第二天都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来找自己，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。
       “皇上您能不能不要再打我了，流血很疼的。”
       王耀说完对嬴政甜甜的笑了笑，嬴政冷漠的扫了他一眼，一剑抵在王耀的下颌。
       这个场景在这两个人之间上演过太多太多次了，王耀已经半分畏惧都没有了，仍然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傲冷漠的皇帝。
       嬴政也知道这样没什么用，索性扔掉手中的剑，盘坐下盯着眼前的小孩子，发现这个小孩子的眼睛像琥珀一样晶莹剔透，这是嬴政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他。
       “你会背什么书。”
       王耀手撑着脸嘟着小嘴思索起来：“皇上读过的书，我应该都会吧。”
       嬴政听了这话颇有点不悦，但也突然对这个孩子有了点兴趣：“说话这么猖狂，那现在朕随便问问你，如果你答不上来，就是欺君，朕不介意多杀你一次。”
       王耀点了点头，认真的看着嬴政，等着他发问。
       “知人者智。”
       “自知者明。胜人者有力，自胜者强，知足者富。强行者有志，不失其所者久，死而不亡者寿。”
       看着王耀认真的样子，嬴政有点出神：“死而不亡，朕记得你以前说你有几千来岁，是真的吗？”
       王耀点了点头，嬴政心里总有些烦躁，王耀在嬴政眼中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，满脸的无邪，换成以前，明知道自己一直寻长生不老药无果还说这种话刺激自己，不车裂也得剥层皮，偏偏这个王耀就是有这么邪门，在自己扫六合后，这个小孩儿就莫名其妙的出现，每天守在自己的屋外，侍卫根本没法赶他走，让他下牢，第二天他总能悄无声息的又守在自己屋外。
       “你以后每天别守着我了，你去宫里的先生那里读书。”
       “我应该去读书吗？”
       看着王耀认真的眼神，嬴政总觉得有点半身不遂，这个小孩子给自己一种奇怪的感觉，抛开那些邪门不说，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小孩，他又和扶苏胡亥不同。
       “难倒你活了几千年还不知道该干什么？”
       王耀摇了摇头：“黄帝爷爷说我是个奇怪的孩子，像一种象征，象征这天下，要去找这天下最强的人，只有掌握这天下的人才影响我的命运，所以我一直周转寻找在不同时期的强者间，这就几千年了，但每次找到那些人后，我就不知道该干嘛了。”
       嬴政错愕的看着这个认真的孩子满口胡言，什么黄帝爷爷，什么象征天下，这不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吗？还没等嬴政反应过来，王耀又继续说了下去。
       “那些强者也都打发我去读书，皇上也是，我只能去读书吗？”
       嬴政并不准备回答王耀这个问题，这个孩子太奇怪了。
        “你一直都是这副十来岁的模样吗？”
       王耀见嬴政放缓了语气，心里不禁有点高兴，也不在乎嬴政是否回答了自己的问题。
        “不是的，我之前一直都是五六岁的样子，我记得应该是您称帝的时候，我就突然很痛苦，渐渐昏迷了，醒来就处在您的殿门口了，还突然长大了很多，这大概是我长的最快的一次。”
       嬴政听得云里雾里的，心里大致是明白了一些，但是太过荒唐了，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和王耀说下去了，还有一堆政务等着自己处理，便让守卫带王耀下去随意安排个住处，每天去读书练武，总之别烦自己就行了。
       王耀也乖乖的没说什么，被安排在一个简陋的屋子，只有自己一个人，每天去读书习武，没再去叨扰嬴政。
       嬴政是个勤劳的君主，他眼中的天下如今都掌握在他的手中，很多事宜都等着他决定，每天沉浸在竹简之中，将近淡忘了王耀。

       嬴政的脸色很难看，平时为自己试药的人中毒死了，暴怒之下，坑杀了所有涉及炼丹的术士，这一举动搞得百姓惶惶不安，嬴政每过一日都觉得力不从心，心中总是很不安，长生不老，死而不亡，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，想到这里一阵脑子里突然回响起那个稚嫩的声音。
        “死而不亡者寿。”
       有时嬴政也觉得可笑，那个孩子，已经几年不见了吧，。
       夜里，嬴政批完最后一封奏折，就拖着疲倦的身子卧入榻中。
        “别在外面伫着了，进来吧。”
       王耀轻轻推开门，迈过门槛，走到嬴政榻前跪了下来，嬴政强忍住困倦起身盘坐在榻上，上次见王耀，年纪和胡亥相仿，但这几年过去了，胡亥是长了不少，王耀看上去虽然是长高了点，但没有胡亥突出。
        “几年没见，你有什么要给朕讲。”
       王耀缓缓的抬起了头，认真的望向嬴政，微弱的烛光洒在王耀脸上，衬得王耀的脸色略有苍白，就连那双让嬴政深刻的琥珀双眸，也不似过去晶莹剔透，显得黯淡。
        “皇上，是不是出事了。”
       王耀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，但更明显的是不再像过去那般稚嫩，成熟了不少，和自己的小儿子胡亥远远不同，就连扶苏这个这个年纪也没有这么稳重。
        “你武功练得如何。”
        “以一当十。”
       嬴政点了点头，也不去怀疑王耀的话，这个孩子他接触的不多，但是绝不是会骗自己的孩子，况且听胡亥说起在宫里有个武功了得的小将军，要是猜的不错，应该也就是这个王耀了。
        “明天起，你就当我的贴身护卫吧，朕困了，你下去吧。”
       王耀恍惚的点了点头，这个皇帝，好像一直都不喜欢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。
        “你以后就叫秦吧，既然你象征天下，那么你就是秦。”
       王耀不做声，算是默认了嬴政的说法，嬴政的语气也不似过去冷漠了，但仍有一股强大的威严震慑着，王耀不怕，但也不敢过于怠慢。
        此后，嬴政身边，又多了一个十三来岁的护卫，但也不足为奇，嬴政的护卫队太过庞大了，唯有特别的是嬴政很放心让这个小护卫呆在自己身边。
       一次扶苏正准备去见嬴政，不巧碰见嬴政发怒，一把掀翻了案几，王耀躬身去拾一卷卷竹简，扶苏也赶忙去帮忙拾，抬头就撞见那双琥珀般的双眸。
       “你是？”
       还没等的及王耀回答就听见一个沉重威严的声音。
       “他叫秦。”
       王耀也不再准备吭声，安安静静的退了下。
       由于嬴政的肯定，再也没人唤过王耀这个名字，都称王耀为秦，王耀这个名字就像是被埋没了一般。
       嬴政很少向王耀透露“天下”的情况是非，王耀只能凭身体的变化感受判断，嬴政也是个奇怪的人，与其说是让王耀当贴身护卫，不如说只是个普通的随从，时不时还会和王耀切磋武艺，谈论古籍，嬴政虽说身体欠佳，但和王耀切磋时是逼得王耀节节败退，论古籍，王耀是无所不知，通晓古今，嬴政虽没有活个几千来岁，但知晓的不少王耀半分。
       和王耀过去相处的君王相比，嬴政是第一个和王耀亲近的君主，王耀发现，嬴政也是个孤独的皇帝，是个不折不扣的强者，短短几年，王耀就长高了许多，打破了过去的所有记录，只是有时就会突然会有厉疾缠身，痛苦难忍，这些情况，王耀也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嬴政，嬴政也关心王耀的身体情况，王耀的身体就好像秦的国运，久而久之，这个关心好像成了习惯，嬴政对王耀就像对待儿子一般，时间久了可以发现，嬴政对扶苏是严格冷漠，对胡亥是溺爱有加，对百官是高高在上，对王耀是无话不谈。

       “秦，朕这辈子，怕是真的无缘长生了。”
       嬴政说完灌了口酒，因为身体的缘故，嬴政一直都很克制，难得一次想抒发抒发自己的苦闷，王耀也没阻拦的理由，只是安静的听着嬴政的倾诉，时不时也灌一口，由于王耀喝酒过于文雅，嬴政十分不悦，扒过一坛酒让王耀一口闷，皇帝的命令王耀从不拒绝，接过酒毫不犹豫的灌了下去，胸口突然灼烧了起来，不是特别难受，反而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。
       “秦，朕已经四十八了，你也跟了我好几个年头了，如果朕死了，你会难过吗？”
       王耀闷了口酒，开口讲到：“皇上，这几千年来，他们都争的个你死我活，像孩子一样，而对我，从没哪个君主认真的对待过我，好像在他们的眼里，只有地位权利一样。”
       嬴政听见王耀轻微是呜咽声，示意王耀不要慌张慢慢讲。
       那天夜中月下，王耀说了很多，已经记得不清晰了，只记得嬴政问王耀需要的是什么。
       “秦，你有家吗？”
       “皇上的天下，就是家啊。”
       嬴政叹了口气唠叨几句，深深的睡着了。
       次年，嬴政出游，但没有让王耀跟着自己，王耀留在嬴政的宫殿内，心里总是有强烈的不安，突然间，王耀觉得心脏的位置一阵绞痛，王耀最终被痛的昏了过去，醒来时就伫在了嬴政的马车前。
      “秦，来了。”
      车内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，王耀的绞痛扔在持续，艰难的应了一声。
      “进来吧。”
      熟悉的命令声，王耀毫不犹豫的进了马车，只见嬴政盘坐着，背挺得直直的，是君临天下的震慑风气，却又和苍弱的气色显得矛盾。
      “秦，听好了，”嬴政顿了顿，像是在试着缓一口气“朕的时间不多了，朕建立秦，费尽心血，可惜朕和你始终不一样，朕要走了，你不能走，你一定要……”
       嬴政太累了，累的连话也要说的断断续续。
王耀紧紧抓住衣襟，咬着牙，克制心绞痛对意识的挑战。嬴政大概也是在这种痛苦中煎熬着的吧。
      “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，秦。”
       王耀的视线开始起雾，嬴政的脸变得模糊，王耀跪倒在嬴政身前，浑身颤抖着，努力的抬头望向嬴政，从来没有过，几千年了，从来没有为哪个强者的逝去这样痛苦过。
       “皇上…”
       王耀指了指心脏的位置“这里好痛啊，真的！”
       嬴政想去安慰秦，可是那双手，怎么也抬不起来，一滴泪落下，这大概是这个千古一帝落下的唯一的泪。